奮鬥和勝利

在使徒工作的生活中,有時只有幾個小時的間隔,能經歷到最快樂或是最不如意的意外。下面這段經歷可以證明,這是一位保祿孝女會修女在她第一天福傳時所遭遇的。

一九三九年復活節星期二,我們帶著書到了斐拉拉的明媚的聖思定村。

當我們走向堂區時,有二十位小孩跟著我們很熱鬧,有的跟我們到車站,有的是沿路跟來的。他們前呼後擁,大聲叫:「修女來了,修女來了! 」

就是這樣通知了本堂神父和他的妹妹。可是首先聽到的是一個婦女的聲音,她大聲說:「今天這裡沒有妳們的地方。我們很忙,沒有辦法讓妳們住。到另一個本堂去。」

她的聲音那麼大,引起了廣場上無所事事的人和鄰居婦女們的注意,他們出來看,有的人袒護我們或是反對我們,有的人為那個婦女辯護或是反對她。

我非常驚訝和惶恐,也在臉上表現出來。如我一起的另一位修女,她年歲較長,較有經驗而沉著,她說不必羞愧,這是意料中事,慢慢就會習慣。然後她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,要求進堂一刻。

此時,本堂神父出來了。我們先去拜聖體,然後捆好包裏就出去了。

我們離開了村裡的房子,到分散在鄉下的房子,一直到下午。

回到教堂,那個婦人說我們大約已收到了旅費,可以回家或去另一座教堂。我們要求看本堂神父,但是沒有辦法。於是我們到聖堂裡去「守聖時」。

我無法獨自跪在耶穌跟前,打開我的心信賴祂。於是我把我的痛苦和惶恐向祂傾訴,向祂奉獻今天的一幕一幕,把我們留在那些家中的書籍獻給祂,那些書多少能有些益處。

當我們正在祈禱時,那個婦人來對我們說,本堂神父要到晚餐時吃飯。我們可以祈禱說:「假如等一會兒有剩下的羹湯,希望能給我們。」

這句話使我很傷心,我想到在我家裡,我的父親此時正在用餐,桌上全是菜餚。假如有人去他那邊,他一定不會把剩下的給人。難道我離家修道就是吃人家的剩餘,如此不高興地給我的嗎? 不,親愛的耶穌,我不能也不願意這樣下去。難道我放棄了我整個的家、溫暖的親情,為了度這樣一個與我的習慣和性格相背的生活嗎? 假如我爸爸知道我目前的情形,一定非常難過。

這是那誘惑的人在耶穌前,祂的家中煽火,把困難誇大。於是我軟弱地哭了起來。不過,我舉目注視聖體龕,感到在心中有輕微的聲音在說:「妳為什麼抱怨? 我選妳作我的淨配,我從比妳更好的姊妹中選了妳,我以唯一的愛愛妳,為妳犧牲了性命…妳連一點侮辱也不能忍受嗎? 妳想去遙遠的傳教區,卻不會忍受第一次困難? 我連枕頭的地方都沒有,而妳卻不願意__假如有必要時__在我身邊的椅子上過一夜? 妳對我的愛在那裡? 妳竟然抱怨而不想想有那麼多不潔的和色情的書刊,在侮辱我,得罪我嗎? 妳被選作這種使徒工作而妳卻抗拒? 」

內心不斷地在掙扎。好像在反思的壓力下心停止跳了。可是我了解了我的怯懦、卑微。我想到穿會衣時所回答的「是」,在第一次發願時再回答的「是」,於是我再次向耶穌說「是」,我說:「我願永遠是祢的,我願意為祢在我身上實現聖保祿所說的:「我生活是基督」。是的,耶穌,只為祢,完全為祢而生活。」

一個小時在與主導師祈禱中過去。

不久,那個婦人來叫我們去吃晚餐。我好像是另外一個人。我現在高興地看她,準備接受剩下的湯,或在椅子上過夜,為使耶穌不被壞的書刊和大眾傳播媒體所侮辱。

天主好像和我開玩笑,好像願意馬上以祂的豐富恩寵和偏愛,來報答我重複的「是」。祂只是讓我認識自己的微小,無法從我的無德要求困難的試探。

我們沒有被帶到一個小房間去吃剩下的湯,而是到一間大廳,桌上舖著桌布。六位神父在等我們吃飯,快樂地接待我們。他們中有的我們認識,請我們原諒早晨在廣場上所發生的事。本堂神父也非常慈祥。

晚餐畢,神父叫那位婦人來安排我們過夜。她帶我們到司鐸住院,高興地說:「不但這間房間,連整個樓都讓修女用,不但一夜,妳們在訪問的整個時期都可以用。」

我們進了房間,整理得那麼整潔,使我驚訝不已。床上床單是亞麻布做的,有花邊,既潔白又柔軟。主真像一位淨配般待我們,以百倍賞報我們為祂做的小犧牲。我獨自在房間中時,忍不住感動得流淚了。

從那時起,我不再擔心要在那裡用餐住宿,我要克服工作中所有的一切困難。選擇我做此使徒工作的耶穌,只等待我的合作,要我像簡單的工具般讓祂使用。祂要用我做祂恩寵的傑作。

我十四年做此工作,我可說從來沒有缺什麼,而且找到了最美的滿足。我一直想去非洲黑人中做傳教士,但感到體力不夠無法實現。但是我身體雖然不能去,心思卻去了那邊。不但去非洲,也去亞洲、美洲、澳洲任何地區。起先我與人接觸作直接的使徒工作,現在將一切置於愛內,因為愛是宗教的中心。這是我的理想。

(摘自《在世界各地》——上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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